“装箱”场景:不定冠词a / an的根本意义、隐含量词和独立量词 - 白话英语0142
2016年,我写过三篇文章,专门探讨冠词的用法问题,分别是:
《定性又定量的双胞胎,“白马非马”和元音/辅音的选择:单词漫谈之冠词a/an》
一晃眼,两年过去了。这两年,经反复思考,夜观天象,我对冠词的理解又深入了一步。今天,我就来跟朋友们汇报一下,2018年的武太白是怎样看待“冠词”这个老生常谈、却常谈常新的语法话题的。
一、冠词作为一种词,其英文说法叫article
让我们先仔细看看“冠词”这个汉语说法。“冠”,帽子,那么是不是说冠词就是一种帽子?好像不太对。那么我们找到英语中“冠词”的对应词,原来是article。看到这个词,我们一般第一反应是,“文章”?这好像也不对。那OK,我们来查查词典:
这里还真有一个“衣着用品”的例词,看来“冠词”这个说法也不算跑题。
二、article,“冠词”,更准确的翻译应该是“物件词” - 装箱
从查词的结果来看,article更应该说成是“物件词”。从上面的图片中我们可以看到,article既可以指“家用小物件”,也可以指“衣着用品”,根本上说,就是指某种物品的一件。现在我们就用一个最典型的场景,来说明articles物件词a、an、the的基本用法。
什么典型场景呢?家用小物件也好,衣着用品也好,在我们旅行装箱的时候总会有一堆。我们就来看看到寒冷地区旅行装箱的时候,都会带上些什么:
一顶帽子 a hat
一条围巾 a scarf
一件外套 a coat
一条裤子 a pair of pants / trousers
一副手套 a pair of gloves
一根皮带 a belt
一副眼镜 a pair of glasses
一本书 a book
一把小刀 a knife
一个苹果 an apple
……
三、不定冠词中隐含的量词:天然单位
我们看到,上面这许多种物件,都包含着一个共同的数:一;又都隐含着一个各异的单位:顶、条、件、条、副、根、本、把……
而在对应的英语词组中,却没有反映这些“各异的单位”的词,只有一个共同的不定冠词a / an。
也即,在英语里,不定冠词a / an的作用有两方面,首先是阐明数量为“一”,其次是双方默认其单位各异、隐含着量词。
之所以说双方默认这些物品的单位各异,是因为这些物品并非只有这样的单位,比如:
一堆帽子 一堆围巾 一堆外套 一堆裤子 一堆手套 一堆皮带 一堆眼镜 一堆书 一堆小刀 一堆苹果……
大家看明白了吧,类似的量词还有很多,比如一袋、一桌、一车、一地……
但是,我们不难明白,日常生活中,人们用到这许多种东西的时候,是极少一堆一堆地、一袋一袋地、一桌一桌地、一车一车地、一地一地地用的。大家都是一顶一顶地戴帽子、一条一条地系围巾……一个一个地吃苹果。
这就说明,不定冠词隐含量词意义,是由于人们在长期的生产、生活、学习等活动中,已经形成了与不同类别物件紧密联系的天然单位,无需单独说明,用一个不定冠词就可以说明了。
事实上,现在汉语里也逐渐出现了这种现象,比如北方方言,特别是北京话,经常会有人说“他就一俗人”、“这就一特例”、“不就少一帽子吗”,这也是把天然单位加以隐含的量词处理方式。
那我们不禁就要问了,有没有非天然单位呢?或者说,有没有可以具备多种单位、多种数量标准的东西呢?
四、独立量词:更多地与“无定形物质”词连用
有的!不但有,而且很多。比如面粉:
一袋面粉 a bag of flour
一包面粉 a bag of flour
一千克面粉 a kilo of flour
一磅面粉 a pound of flour
一车面粉 a truckload of flour
一箱面粉 a box of flour
从上面的列表中我们可以看到,面粉这样“物质”具备各种各样的量词,有装载工具(truck)、包装形式(box),还有抽象的质量单位。但是,正因为面粉有这么多单位,却没有一个固定的常用单位——生活中我们怎么使用面粉呢?上面这些单位没有一个是我们能够凭自然反应就想起来的,所以,面粉才是一个不可数名词。
著名英语语法学家Otto Jespersen曾经把可数名词定义为“thing-words”,物件词,不可数名词则是“mass-word”,物质词。事实上,《新牛津英汉双解大辞典》对于mass的定义是:团,块,堆(a coherent, typically large body of matter with no definite shape)。也即,无定形。所谓“无定形”,就是没有固定单位。为什么苹果是可数名词?是因为苹果是有定形的,我们生活中提到苹果,总是先想到“一个个”苹果。其他不可数名词一般也都是无定形的,如water、air、juice,无不如此。
我曾经在《如何区分可数名词和不可数名词?教你几招,保证新鲜管用!》一文中初步提到过这一点,朋友们也可以点过去看看。
五、装箱时的a / an:不但表示数与量,还要鉴定“是”与“非”
让我们回到之前的列表:
一顶帽子 a hat
一条围巾 a scarf
一件外套 a coat
一条裤子 a pair of pants / trousers
一副手套 a pair of gloves
一根皮带 a belt
一副眼镜 a pair of glasses
一本书 a book
我们看到,其实每一个a / an,除了标明了“一”这个数,暗含了各名词的“量”,还带有一种鉴定的作用。
想象一下我们在装箱的时候,是对着一份清单,我们正是要按照这份清单所列,把东西一样一样装进去:
“帽子,围巾,外套,裤子,手套,皮带,眼镜,书”……
我们一般不说“一”这个数量,因为重点不在这里,而在于确定每一样东西是不是都带了,带的东西对不对、齐不齐。
从这个角度说,英语里的a / an也是这样的功能:旅行出去的时候,带的东西,是不是对、都齐全了?就用a来一一鉴定!
六、结语:不定冠词,一词三义:数、量与种属兼顾
从上面的讨论中我们可以看出,不定冠词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两个字母构成,却有着三重功效:
1、表明“一”这个数量:事实上,an就是从古英语的one演化而来的,a是从a简化来的;
2、暗含“常规量词”:凡是“a / an + 可数名词”,a / an都暗含“物件词”的天然单位,或者说是隐含量词;
3、表明人、事、物“是这个”、“不是那个”,用于确定种属。
至于说定冠词the,那是另外一回事,只有下回再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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